【Y2】夜明け-02
律师x医学生
宠宠宠但是还是有上限攻闹闹闹还是有下限受）
前文走这里
懒得修格式了……辣鸡老福特
02
开学第一天。樱井难得压缩自己工作时间跑来D大接二宫放学。平时加班时长数他最多，因此早十五分钟打卡下班也并没有人产生什么意见。
D大门口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出来，吵闹着从旁边走过，喧哗声一会儿便消失。
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车窗半落，一缕斜阳不偏不倚半笼罩住脸庞。他等了一会，便看那人远远提着大包小包走来，钻进车将所有包都丢到后座，拉好安全带。樱井便一脚踩下油门，黑色轿车从D大门口悄悄滑走。
“其实不来接我也行啊，”二宫关上窗，“又不是小孩子了，搭电车回去十分钟的事情。”
樱井斜睨他一眼，拨下转向灯，“我是怕有人到时候又要发短信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接而他没有。”
车子拐进下一个十字路口，二宫笑笑，低头鼓捣着手机没吭声。樱井又看看他，问，“今天上什么课了？”
二宫小声嘟囔着“你很烦哎”，却还是认认真真地思考着回答。
“化学英语跟解剖，”他一指后面那一袋东西，“解剖课要穿的实验服，我还得带回去洗。”
“累吗？”樱井又问。
二宫又一脸惊奇，“怎么和我爸我妈小学那会问的问题一样？一天到晚问今天上什么课有没有认真听讲上学累不累，老妈子似的。”
“一会是你小叔叔，一会是你老妈子，我到底是个什么性别的生物？”
“性别不重要，泛指长辈，你懂就好。”
又跟他皮。樱井想着，车子已经拐进最后一条道，公寓就在不远处。
他停好车，还没等熄火二宫便早早跳下车，在门口边踩鞋边开锁，猴急得不行。
等到他进门的时候，两只帆布鞋横七竖八，鞋帮耷拉着，一副被粗暴对待过的模样。而鞋的主人已经一脸“我是咸鱼生无可恋”状躺在沙发上了。樱井走过去，公文包碰碰他头顶，毫不留情：“今天轮到你做饭。”
咸鱼君则很没原则地双手合十，敷衍了事：“换一次，明后都我做。”
末了还吊着声音加了句，“小叔叔。”
行吧，他樱井翔就是大好人，他认栽。明天不用说肯定还是他做饭，以这小子尿性肯定玩得一手好失忆梗。
做好事当然要做到底。他丢了包，松了领带，抻长了手臂够过二宫脚边那条空调毯盖在毫无自觉的某位大侄子身上。看了眼空调——17，二话不说滴滴滴调高到节能26℃，最后还将二宫那包衣服抖了抖，捡出那两件做工粗糙劣质，胸口还印着D大标志的白色实验服，一股脑全装进洗衣袋。
滚筒洗衣机开始轰轰运作，樱井顺手将散落的运动外套叠好，书包也拎到不碍脚的茶几上。回头看此刻二宫已然熟睡，整个人埋在毯子里，顺着呼吸一起一伏。
睫毛下有一圈不甚明显的乌黑。樱井想起他昨晚半夜两点多起夜喝水时，二宫门缝里透出的一星半点的光。
又熬夜打游戏，怪不得这么困。
他觉得自己的口吻像极了一个为自家网瘾的儿子操心的老父亲，还是曾经也网瘾过然后浪子回头的那种。
……怎么又老父亲了。樱井头疼地挠挠下巴，似乎觉得自己也不该管那么多，拧着身子进厨房做饭去了。
二宫被咖喱的浓香唤醒。
他睁着一双惺忪的眸子，推开空调毯，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洗衣机还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提醒着洗涤完毕，樱井在厨房忙活着，无暇顾及。听见二宫起来的声音，便拉长了声音使唤他。
“实验服洗好了，你拿去晾好，然后就过来吃饭。”
二宫也拉长了声音应了，衣服装进篓子，抖一抖在衣架上撑开挂上。他顺手开了窗，一阵风灌进来，把实验服吹得满阳台乱飘。
樱井将咖喱摆上桌，抬眼便见那作妖的孩子把窗大喇喇地开着，不由得抬高音量：“屋里开着空调呢。”
被点名批评的某人只好关了窗，过来吃饭。
另一位越来越“妈”的人又开始碎碎念，“年轻真好啊，不知人间疾苦社会黑暗挣钱不容易，也不用拧巴着钱算计柴米油盐。”
二宫才刚挖了一口饭，此刻适时地叉起一块土豆怼到他嘴边，赔笑，“叔我错了，吃饭。”
煮得酥烂的土豆在舌尖揉开。
他倒是大丈夫气概能屈能伸。樱井想着，边嘶嘶吸气边嚼，全然没在意自己两秒前咬了大丈夫的筷子。
饭后二宫老老实实被推进去洗碗，樱井则绕回客厅，打开公文包拿出那盘末日逃亡摆在桌上。
二宫洗完碗出来，擦完手一回头便见自己心心念念死乞白赖（其实并没有）的游戏就正正摆在桌上。
他抱着游戏幸福了足足五分钟。
“小叔叔你真是全日本，不，全世界第一大好人，我以后保证跟你天下第一好，今天晚上就写小作文夸你人帅多金又大方……”
“大侄子停，”樱井开门，无奈，“套路少一点，以后别弄些幺蛾子来搞你叔就行。”
他关门的手一顿。
“小作文也不要，我怕我到时候侄子遍天下。”
樱井尽力搜刮着点什么，想趁机一股脑全抖出来。
仔细想想发现二宫虽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也没有什么应该指责的地方。最后他只憋了句，“晚上别再玩那么晚了，开学就收收心。”
二宫嗯呐嗯呐答应地倒是快，只不过摸上游戏机的那一刻就全然抛诸脑后。
操碎了心的小叔叔本以为他能消停两天，早早爬床睡去了，谁知半夜尿急又见房间灯火通明。樱井放水的同时也放空自我，左思右想差点熬成老叔叔，最后索性回自己房，心一横电闸一拉网线一拔。
整间屋迅速黑了下去，约有3秒陷入安静。然后二宫那边房门悄悄打开的声音，停了足有一分钟，樱井猜他应该在四处打探情况。
然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逼近房门，宝刀未老的老叔叔一个翻身滚进被褥，假装睡着。他听见门被轻轻打开，黑暗中虚掩着眼皮看，一团黑影缓缓移动。
电闸和路由器一在床左一在床右，不听话的大侄子极其有耐心，蹑手蹑脚推上电闸开关之后似乎还偷笑了一声。樱井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极大挑战，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个打挺就从床上跃起，兜住那只不老实的大侄子。
二宫还处于懵逼状态，直至樱井把灯打开之前都没有任何反应，任凭老叔叔——不——小叔叔扣着自己的手腕。
“叔你醒了。”大侄子挤出点笑容，“我来看看你睡眠质量好不好。”
樱井攥着他不肯放，“然后顺便来开个电插个线？”
二宫见事情败露，只好乖乖谢罪，“我错了。”
“但你能不能……把网线啥的插上。”
道歉归道歉，并不妨碍他在樱井生气的边缘继续试探。
樱井感觉自己额头那根青筋压不住要爆了。二宫父母殷切嘱托他要好好管着二宫，别让他惹事，正儿八经把书念完才是正道。
他觉着自己确实应该尽尽责任，从前受了这么多照顾，若是辜负了二位的期望才觉得过意不去。
于是他说：“以后十二点钟断电断网，游戏一天顶多2个小时，不然我见一盘收一盘。小兔崽子还无法无天了！”
二宫不服，也说：“那我晚上还要给手机充电。”
樱井答：“拿我这来充，刚好省得你玩不了机子又玩手机。”
二宫说：“那我热了要开空调的啊。”
樱井答：“那你来我这屋，打地铺睡，横竖半夜踩不死你。”
二宫说……他无话可说。
最后犟道：“你又不是真的是我叔，凭什么这么管着我。”
“你爹妈让的，”樱井动了气，“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给你确认一下？”
二宫不吭声，樱井怒火中烧，噼里啪啦接着说下去：“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儿子落榜，重读一年好不容易考上D大医学部，结果天天为了几盘游戏熬夜晚睡，白天犯困？”
落榜重读这四个字像是戳中了二宫自尊心，眼眶又酸又涩。他咬咬唇又松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泄了气默默回房。
樱井听他啪嗒一声关门，揉着眉心隐隐崩溃。
其实他也不想说得这么狠，只是看见二宫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心直嘴快，一不小心说过火了。
他不安稳地躺下，长吁一口气。
明天起来除了解决没结的案子，还要关心一下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
毕竟……逆了毛摸完还得顺回去。
倏忽间黑暗中手机屏幕亮起小小一块。
二宫发了条讯息给他。
“叔，对不起。”
樱井盯着四个字两个标点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回。
-TBC
这个绝对不虐，就是小打小闹w
忽然变得勤快2333
